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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六章 对簿公堂

“咋滴?一双手都这样了你还嫌不够,还想让我娘咋样?大家伙都听听,这女的没长良心啊!她想让我娘死!”

老妪的手红肿带紫,手背上还有几道明显是挠出的血印。

确实有人对羊毛过敏。

但没有人过敏是这样的。

文澜抱胸看着,偏头道:“娘,报官吧。”

“嗯。”张氏点头。

“报官?报什么官报官!你们害我娘成这样还有脸报官?”

张氏冷着脸,“你有理你怕什么?若真是我们的错,官府自然会降罪!要么去见官,要么我将你轰出去,选吧!”

文澜伸了伸腰,准备动手。

“没天理啦!黑店害人还这么嚣张!我们娘俩今天要被欺负死啦!”

男人岔开腿往地上一坐,拍着大腿就开嚎,她娘端着手哭唧唧,凑成一出扎耳朵的二重唱。

文澜一手一个。

拎小鸡一样将俩人拎出店门。

“哎怎么还动手呢?”

“欠揍啊!”

“什么东西!就会欺负老实人!”

围观百姓七嘴八舌的讨伐。

属最开始挑事儿那人跳的最欢。

文澜将人撂在门外地上,顺手从袖中滑出几粒种子。

指尖一动。

那人张牙舞爪的跳脚,冷不防脚下一坠,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。

黎山主路都用石块铺过。

这一摔摔的瓷实。

是以他抬头时满嘴是血,呜呜惨叫着吐出一颗门牙来。

文澜指尖一撮,一抹绿色瞬间消失不见。

“哇啊,牙,我牙…”

旁人都退了一步,闹事的那对母子也没理他,见张氏在锁门,不讲理的起来吵闹,“打了人还想跑?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,谁都别想走!”

儿子上来拉扯张氏,张氏揣好钥匙,立即捂住胳膊一脸痛苦的倒在门上。

文澜目光一闪,凶悍的将人推出几步,“你敢打我娘!来人啊!打人啦!”

她挡在张氏前边,喊的很大声。

“来人啊!”

巡视的衙役应该是听见了声儿,啪嗒啪嗒的跑过来。

“都围这儿干什么?谁惹事?”

那对母子刚要开口,文澜抢先道:“他们来店里闹事,我们要报官他就打我娘。”

说着一指那人。

衙役们都是江乘手下。

江乘那嘴又是个没把门儿的。

导致大家都知道头儿想让人做徒弟,就是怂了没敢。

“你要告他?”一个衙役问。

“是他们!”

文澜抬手一圈,将面前所有人都圈进去。

问话的衙役嘴角抽了抽,“告……这一堆?”

“对!”

怪不得是头儿看上的人,众人不约而同的想。

有衙役在,不管众人愿不愿意都得去趟衙门。

公堂。

县令背着手从后边慢悠悠出来…

饶是他岁数大阅历丰富,见到挤满公堂的人之后脚步还是顿了顿,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牙疼的表情。

怪不得当初新中去文家一次蔫儿一天。

“都给我消停点儿,公堂是你们吵吵的地方吗?谁再吱一声先打二十大板!”县令坐下,见底下还在唧唧歪歪的吵,啪一拍桌子。

拍完他将手缩到桌子底下,面色沉重的在大腿上搓了搓。

“原告先说,其他人闭嘴。”

文澜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这群人如何无赖,如何污蔑,还打伤了她娘。

另一边人怒气冲冲的要喷她,衙役们抄着棍子虎视眈眈上前一步才将人镇住。

“这么说,你要告两拨人?”

“是。”文澜理直气壮。

县令觉得牙更疼。

这文家二姑娘真是个难搞的角色。

他不免想起当年慕容晏刚来时,被他折腾的那些日子。

“既然这样,两拨人分开说,那娘俩,你们先来。”

底下衙役很有眼力见儿的将人分开,单单留了母子两个在前边。

“老爷,我娘买了她家毛线,说是拿两根棍儿自己就能织衣服,结果回家忙活了好几天啥都没整出来不说,你看看这手,都成这样了,就是她家那破毛线给害的!”

男人扯了扯老妪袖子,让她一双肿胀的双手露在人前。

“我带我娘去店里讨公道,本想她们赔个礼道个歉,带我娘把这毛病治好就算了,这不过分吧,结果她们一上来就打我!还恶人先告状!这种丧良心的人,就不配在咱们黎山做买卖!”

文澜勾唇轻笑一声。

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。

就是不知道是刘庆元、周一道谁的手笔。

当众诬赖、利用舆论,自以为手段挺高明呗?

“你笑啥?”县令问。

文澜:“我笑他真能扯淡!”

“你怎么说话呢?你们听听!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……”

“闭嘴!没到你说呢!”县令再一拍桌子,手掌扣在桌面上,脸上褶皱组合成一个严肃的图案。

文澜拱手道:“她娘的手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毛线,找个郎中一看便知。”

对面跃跃欲试要张嘴。

县令和旁边小山羊胡子对视一眼,二人皆点点头,直接略过了问话环节,派人上街去找郎中。

没多会儿。

衙役领着一人上来。

中年郎中穿了一身人模狗样的长袍,走起路来自带一种懒踏踏的气质,见到文澜先指着她咦了一声,“是你?你娘有毛病?”

文澜:“……”

张氏:“……”我看你好像才有那个大病。

“不是她俩,那边的,你看看她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?”县令打断几人,对中年郎中指了指老妪。

中年郎中这才转过头。

老妪和男人一脸敌视,他也不管,托起人手腕前后看了看,又从随身小包里抽出一根粗针…

用不带尖的那头轻轻按了按肿胀的皮肤。

“啊!”老妪尖叫一声。

“你干嘛呢?”男人趁机发难,“我看你和她们是一伙的,故意来害我娘!”

中年郎中收手,拿手指抠了抠耳朵,对县令道:“冻伤的,冻完放热炕上烤了才这样,没啥可看的,我还以为多大个活儿。”

“你胡扯!老爷,他们认识,他撒谎!”

中年郎中也不恼,更没辩解,只是站没站相的对小山羊胡子道:“你们不信拉倒,银子记得先给我结一下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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